“我也同样从这场战斗中获益。”宁录目光扫过，回归手臂，液化的活体金属。

    “你的银手防御，是我所见过最强的。”

    宁录说话间，看到费努斯·马努斯的身躯已经开始愈合。

    他的眸光又扫过凹陷的大坑，以及一滩鲜红。

    [基里曼的一滴鲜血，库加斯能用纳垢大锅，熬制神瘟。

    费努斯的血，种树的话应当也不错。]

    宁录思虑间，意识铺展开来，飞速蔓延。

    他的意识转瞬间掠过一座座巢都，覆盖成片废土精砂海洋。

    转瞬间，基因原体的意识覆盖近半星球。

    晋升“混乱导师”前，他的意识能覆盖约四分之一的沃斯托尼亚地表。

    晋升后，他的精神蜕变，意识也大幅提升，所覆盖的区域更广。

    [咦……]

    宁录惊愕地发现，他所覆盖的区域，没有玛莲娜·斯卡拉的身影。

    [根据不久前她的报告，应当就在特兹沃克巢都邻近区域的废土荒漠中。]

    宁录想到“德鲁伊”拥有的“地底潜行”的非凡能力，便收束意识，所覆盖的区域，触及更深处的地下。

    感知的区域越广，越难以察觉细节。

    宁录之前灵能探知时，便忽略了各巢都的情况。

    渗入地底，耗费的心灵力量，没有蛛网密布、人数众多的巢都高，但依然比地表消耗更大。

    随着意识渗入，消耗的灵能力量越发强大，覆盖区域飞速缩减。

    宁录陡然升入，马格努斯第三层心境，感知能力骤然提升。

    他在地下捕捉到，玛莲娜的身影，以及藤蔓包裹、拖拽着的两个思维机仆和强脑猫。

    坚硬的岩石像海水一般，在“德鲁伊”周围荡漾。

    玛莲娜忽有所觉，她警惕地望向四周。

    基因原体眸中光影一闪，心念闪动间，将费努斯血液位置化为图形，发送一道思维脉冲：

    “于此处，种植橡树。”

    玛莲娜的脑海中突兀出现一道话语，她聆听之后，双手合握。

    “遵循祢的意志。”

    宁录收束意识间，莫洛克终结者的指挥官，盖博瑞·桑托见戈尔贡流血停止，行走间受创的腿也恢复正常，放下心头的担忧。

    这时，他才意识到，戈尔贡，他的父亲，第十军团的基因原体，输给了另一名半神。

    桑托看着银色重新成型，舔舐着戈尔贡的前臂，仿佛拥有生命。

    但那套铠甲，马努斯和马列沃勒斯共同设计，手工锻造的铠甲破破烂烂。

    颈甲的银边铆钉脱落，铁帘斗篷几乎脱落。

    胸甲破开，腿甲破碎。

    焦黑晦暗的铠甲，再没有半点艺术品的影子。

    桑托看向宁录大人，膝盖微屈。

    他紧咬嘴唇，以意志抗拒下跪的冲动。

    [也唯有宁录大人，才能击败父亲。]

    桑托于宁录“威严”苦苦挣扎时，费努斯灌铅般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宁录，我承诺，你同我打一场，便会为你锻造一件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你对铠甲，有什么需求吗？”

    作为原体侍从，桑托敏锐地察觉到戈尔贡声音的些微不同。

    他的语气中透出愉悦，没有丝毫挫败感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它能在一定程度上‘伸缩延展’，就像我们的活体金属一样。”

    之前的战斗中，因为铠甲的局限，不想破坏它的宁录，没有完全发挥出“伸缩延展”的全部能力。

    沃坎为他锻造时，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。

    费努斯的银币双眼闪烁光芒，他若有所思，想到之前铠甲下宁录身躯的起伏。

    他又紧握拳头，银色液体缓慢地蔓延覆盖胳膊。

    “我需要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急。”宁录现在还有沃坎打造的铠甲，且有佩图拉博改进的静滞装置后，他应不需要亲身冒险，直面赫鲁德人。

    [除非，那个圣物碎片，能让比拉克来到现实世界，且能发挥大部分力量。

    普通攻击无法突破我的层层防御，但他的阴影之刃，能在实体与虚幻之间变幻，能对我造成伤害。]

    佩图拉博闻言，冰蓝眼眸闪亮，默默记住宁录的要求。

    [宁录将我的想法变为现实，我应当为他打造铠甲。

    我的作品，不会比马努斯和沃坎差。]

    佩图拉博暗自决定，在偏远的银河西部，将铸造铠甲作为空闲调剂时，宁录对费努斯发出邀请

    “典范城的大剧院，正在进行揭幕的一系列演出。”

    “费努斯，你可有兴趣，一同前往观赏。”

    费努斯思量两秒后，才接受邀请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一日后，典范城的大剧院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饶有兴致地欣赏，阿提拉人奉献的骑兵冲锋。

    费努斯审视观察阿提拉人在狭窄区域迂回冲锋，意识到他们仅限于艺术，而不能充分发挥战力后，便将注意力放到生化改造的战马和猎矛上。

    哈西克可汗凝望场地，他对逐渐成形的“阿提拉蛮骑兵”最为了解，但却又是首次亲眼目睹。

    他追随宁录大人前往银河西北部时，他的兄弟会与第七战团同行，并教导阿提拉人。

    他的兄弟会皆来自巧高里斯，他们随大可汗回归帝国前，都是骁勇的骑兵。

    尽管现在他们已换上金属坐骑，但曾经积累的经验，仍让他们是优秀的教官。

    哈西克从报告中知道，“阿提拉蛮骑兵”已经掌握伐木枪、猎矛等武器的用法。

    他们既能大规模集体冲锋，也能小股袭扰的力量。

    现在，他亲眼目睹阿提拉人，于疾驰中，驾驭马匹不断转向，赞许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演出落幕，如雷的掌声中，佩图拉博转头看向宁录，冰蓝眼眸透出一抹遗憾。

    “我必须出发了，完成父亲的试炼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要离开了，你的铠甲会在铸造完成后，送到沃斯托尼亚。”费努斯随后说道，他对戏剧演出没有多少兴趣。

    [若是紫凤与我同来，倒是会盘桓许久。

    但他不会，他不想给我机会，向他再次发起挑战。]

    宁录同两名基因原体话别后，由阿尔塞纳·邓恩代表他相送。

    他并未让佩图拉博使用恒星之间的传送门，缩短航程。

    卡里厄姆门是黄老汉交给他的，无法隐藏。

    但传送门科技，却不能为他人所知。

    即使佩图拉博也一样，他现在尚未完全效忠自己。

    宁录回到阴影堡后，随即来到“失序之国”第三层空间，拿起充能完毕的预言之骰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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