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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:再忆童年


第六十四章:再忆童年

迦蓝王子的瞳孔里燃烧着复仇的烈焰,他定要精武寻梦以血偿还屈辱!

他誓要让箫剑仁明白,将珈蓝神殿排斥在任务之外的决定,将成为刻在耻辱柱上的千古败笔!

他要向整个江湖昭告,迦蓝王子的名号绝非纨绔子弟的注脚,而是镌刻在刀光剑影中的霸主印记!

珈蓝神殿两万精锐蛰伏如虎,纵使剑仙城主力按兵不动,迦蓝王子仍将青龙偃月刀往地上一杵,与珈蓝霸刀共谋的杀机已在沙盘上蜿蜒成毒蛇。

铁骨傲气与魅惑少年杀手眼中跳动着阴鸷的火焰,他们布下的暗哨如同蛛网般笼罩护送路线,蛰伏在阴影里的利刃正等待饮血时刻。

十二座对峙主城的鹰隼已展开铁翼,谍报在烽火台上明灭传递,无数双染着权欲的手正伸向那个承载着致命价值的少女。

活捉箫灵儿便能撬动剑仙城的命脉,即便失手,让那位城主品尝丧女之痛亦是足以告慰野心的战果。

东大陆在虚假的太平中沉寂了太久,军靴下的铁锈正在滋生,野心家的獠牙已刺破权谋的帷幕。

蛰伏山野的亡命之徒磨刀霍霍,唯有天下动荡,他们才能在乱世中攫取泼天财富。

此刻,灵儿公主的车辇正如投入深潭的巨石,激起的涟漪中暗藏万千杀机。

阴谋的藤蔓在西行路上疯狂滋长,权谋与背叛在月光下共舞,蛰伏的凶兽已睁开猩红瞳孔。

当精武寻梦的旌旗掠过山隘,等待他们的不仅是淬毒的暗箭,更有精心编织的修罗杀阵。

这片渴饮鲜血的大地正在低语:英雄的归途,注定要以白骨铺就。

精武寻梦一行踏着晨霜出了剑仙城西门,马蹄在青石官道上叩出清脆的声响。小玲儿甫离城门便如脱缰野马,银铃般的笑声散落在风中,红绸披帛翻飞如蝶,转眼已化作天边一抹跃动的朱砂。

精武寻梦攥着缰绳的手沁出冷汗,这金枝玉叶的贴身侍女若有个闪失,莫说精武会百余弟兄,便是黑风寨的鸟雀都难逃雷霆之怒。他急令部众护住后方辎重,携着小云儿与两名佩剑侍女纵马疾驰,马蹄过处卷起三尺烟尘。

虽经月余苦练,精武寻梦的骑术在颠簸中仍显笨拙。不过半盏茶功夫,红衣少女已隐入群山褶皱,唯余小云儿三人青衫素影在苍茫官道上时隐时现。他咬牙催鞭,鞍鞯间渗出的汗珠在寒风中凝成细碎冰晶。

待日影西斜时分,精武寻梦终在剑仙河畔寻得众人。小玲儿正斜倚老柳,纤指拨弄着冰封的芦苇,河面碎金般的夕照在她鬓边步摇上流转。沿河麦田覆着残雪,冻蔫的麦苗却从雪被下探出翡翠色的新芽,与远处苍灰的枯林织就冬日的斑驳锦缎。

「这般萧瑟景致,尚不及府中暖阁半分。」小玲儿撅起樱唇,踢开脚边冻土,鎏金马鞭在掌心百无聊赖地打着转。河风忽起,卷着她鬓间茉莉香扑向众人。

小云儿笑着拢住少女肩头:「此方出城三十里,待过了寒鸦渡,自有烟霞染翠、飞瀑溅玉的妙处,只怕届时郡主反要乐不思蜀呢。」语未毕,忽闻身后马蹄声急,却是精武寻梦气喘吁吁地翻身下马,锦袍下摆沾满泥雪。

小玲儿雀跃着拽住小云儿的衣袖,杏眼亮晶晶的:"前头真有恁般好耍去处?"

小云儿抿唇忍笑,鹅蛋脸上梨涡隐现。这刚及笄的小侍女攥着裙角的模样,倒像是庙会上讨糖人的垂髫丫头。

瞥见精武寻梦憋笑时颤动的喉结,小玲儿忽地松开绢帕,纤指戳向他腰间玄铁令牌:"你来与我讲古!"

脆生生的命令裹着桂花香直往人耳朵里钻。精武寻梦望着绣金腰牌上"御前行走"的朱砂印,只得将叹息咽回腹中。

青年剑客额角沁出细汗。素日里听惯了说书先生醒木惊堂,此刻要他对着琉璃灯下托腮的少女开口,竟比独闯虎狼关还要棘手三分。

小玲儿叉着腰跺了跺鹿皮小靴,鬓间珍珠步摇泠泠作响:"苦着脸作甚?莫不是要讲孟姜女哭长城,先把自己哭成个泪人儿?"

精武寻梦忽忆起营中值夜时听来的浑话,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,压低嗓子道:"可知云中雁为何下蛋不坠?"

"自然是栖在梧桐枝头......"小玲儿话音未落,忽见对方竖起三指对天,"皆因着羽纹跑马裤。"

"跑马裤是甚物什?"少女茫然地扯了扯石榴红马面裙,忽又瞪圆眼睛,"好你个呆雁!竟拿女儿家的......的......"

精武寻梦慌忙以掌覆面,指缝间漏出的辩解混着窗棂外竹涛声:"是...是北疆的俚语,说那雁翎如裤脚生风......"

小玲儿气鼓鼓地甩开湘妃竹帘,月光霎时淌了满室:"罢了,且说说你七岁上树掏鸟窝,被山雀啄肿鼻头的糗事。"

案头鎏金烛台爆了个灯花,映得小云儿托着腮帮歪头打量的模样格外真切,青瓷盏中碧螺春已凉了三巡。

精武寻梦为了让小玲儿高兴,让她不要计较刚才的那个有些少儿不宜的冷笑话,他只好把自己给卖了,声情并茂地讲起了他小时候的故事。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在他眉骨投下阴影,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陶茶碗的裂纹。

我出身在一个比较贫穷的山村家庭,是家族里的长子,一出生就集几万千宠爱于一身。记得老屋门前有棵歪脖子枣树,祖父总把我举在树杈上摘青枣,三叔会用麦秆给我编蛐蛐笼,二姑哪怕自己饿着也要把红薯干塞进我的口袋。

在亲人们的溺爱下成为了一个调皮捣蛋的淘气鬼,想要什么,家里就得给什么。七岁那年看见货郎担子里的木头宝剑,躺在晒谷场打滚哭嚎了整整两个时辰,最后祖母颤巍巍地掏出裹了三层粗布的铜钱,那柄漆皮剥落的木剑至今还收在我行囊里。

有几次家里的叔叔们惹到我了,我就捡起石头就往他们房顶上的瓦片丢,听到瓦片破碎的“噼里啪啦”声,我高兴极了,心中的那一点不快就此平息了。最狠那次砸穿了五叔新房的天窗,碎瓦像冰雹似的落在他刚漆好的柏木棺材上,惊得守灵的野猫蹿出三丈高。

叔叔们臭骂一顿,我只好假装委屈几下,他们也不好意思对我大打出手了。二叔总会蹲在门槛上卷着旱烟叹气:"你这小狼崽子,将来怕是要把天捅个窟窿。"烟袋锅在青石板上磕出的火星,和暮色里此起彼伏的蝉鸣混在一起。

小玲儿呵呵笑道:“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坏,简直比我还坏。你小时候都有什么朋友吗?”她支着下巴的手肘碰翻了梅子酒,琥珀色的液体在粗木桌上蜿蜒成奇怪的图案,像极了童年时后山那些蚰蜒小道。

小云儿等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,他们实在是无法把那个坏小孩,和现在的精武寻梦联系在一起。窗外的山风突然卷起几片枯叶,啪嗒啪嗒拍打在窗棂纸上,像是遥远时空传来的、童年玩伴的窃窃私语。

精武寻梦脸色并没有回忆童年的快乐,有的只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痛苦之色,只听他继续说道: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旧伤未愈的虎口又开始渗血,混着掌纹里洗不净的朱砂色。

“小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朋友,由于我的家族人丁单薄,那是我的同辈中就我一个,因此时常被村里的其他孩童欺辱。记得那年清明,王屠户家的三个小子把我堵在祠堂后的竹林,逼我吞下混着香灰的冷猪肉,说这样就能祛除我家单传的晦气。”

由于家族势力单薄,每次被欺辱过后我都不敢对父母说,一是怕他们担心,二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。毕竟别人势力摆在那里,父母去了也只是白受委屈。有次额角被石子砸出血,只好骗母亲说是自己爬树摔的,她给我敷草药时滚烫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,比伤口还疼。

他们欺辱我,我打不过他们,仇恨埋在心中,自然要报复,于是我就去弄坏他们的庄稼,也泄心头之恨。但是世上绝没有不透风的墙,我的这一报复行动终还是暴露了。那年谷雨前夜,我摸黑割断了赵地主家三亩青麦,没想到田埂上留着我的草鞋印,那鞋底还是母亲用红布条纳的平安结。

但是我这样做却是把父母给搭了进来,那些孩童的长辈统统来我家质问我父母,父母只得拿出家中的钱财进行了赔偿。我记得特别清楚,父亲把传了三代的铜锁从木匣底层取出时,匣子里霉味混着檀香味,还有他指节发出的咯咯声响。

从那过后再被他们欺辱,我只有将那份痛楚强埋在心中,无处诉说,无处发泄。有次被推进结冰的池塘,棉袄吸饱了冰水沉得像铁,我躺在鹅卵石上看着灰蒙蒙的天,突然明白为什么祠堂梁柱上那些盘龙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。

为了不被他们欺辱,我只好长期都待在外公家里。青砖黛瓦的院落里,表哥总爱穿那件靛蓝布衫,腰间别着竹哨,每到黄昏就带着我去溪边摸鱼。他宽厚的背影仿佛能挡住所有恶意,我踩着他的影子蹦跳,蝉鸣声里竟也尝到了槐花蜜般的甜。这般日复一日,芦苇荡里藏着的弹弓、屋檐下晾晒的山楂果,竟让我过了一两年无忧无虑的日子。

但是我总不能长期待在外公家里。当母亲第五次捏着绣绷叹气,父亲捎来的信笺被泪水洇湿了边角,我知道终究要回到自家那间贴着褪色门神的土坯房。村口老槐树又抽了新芽,可那些孩童仍像守着蚁穴的兵蚁,即便时隔一年未见,仍会在我经过晒谷场时,用沾着泥巴的鞋尖碾碎我藏在怀里的麦芽糖。

从那时候起,我学会了把要说的话都咽进胃里。村头卖豆腐的六婶递来热腾腾的豆花,我盯着鞋尖上开裂的布口不说话;私塾先生敲着戒尺问功课,我攥着衣角把宣纸揉成皱巴巴的云。渐渐地,蝉蜕般的童音被北风卷走,我从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,变成了村民口中那个连作揖都不会的"哑巴"。

我每天都把自己封闭在阁楼的小房间里。木梯吱呀作响时就像催命符,窗棂漏进的阳光里漂浮着细尘,倒比人脸更叫人安心。有次货郎的拨浪鼓声漫到窗下,我慌得碰翻了墨砚,乌黑的汁液在宣纸上晕开,倒像极了那年被人推进泥塘时,从指缝间滴落的脏水。

"呜呜……呜呜……"

小玲儿却是突然哭了起来,泪珠子吧嗒吧嗒砸在石榴裙上,洇出深色的圆斑。小云儿咬着樱唇别过脸去,指尖死死绞着帕子,眼角红得像染了凤仙花汁。

精武寻梦苦笑着拾起滚落的茶盏,釉色天青的杯沿还沾着半片茉莉花瓣:"我都没哭,你们哭什么?"他试图用杯盖拨弄漂浮的茶叶,瓷器的轻碰声却抖得不成调。

小玲儿带着哭腔道:"对不起……"她突然扑到石桌上,发间银蝶钗的流苏缠住了茶匙,"我不该让你讲故事的!"哽咽声里混着桂花香随风散开,"你打我吧,骂我吧,就像……就像他们当年拿柳条抽你那样……"

精武寻梦哭笑不得,抬手想揉她发顶,临了又缩回指尖:"别哭了,我没事。"他望着廊下惊飞的雀儿,声音轻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,"那些事都过去十二个春秋了。知道吗?去年清明回村,当年领头的虎子哥,如今正跪在祠堂里教儿子背《千字文》。"

"要是没有那样的经历……"他忽然展颜一笑,眉间阴翳如春雪消融,"我也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说不定还像当初,会为半块茯苓糕跟表妹置气,会偷藏夫子的烟袋换糖人,会……"

小玲儿猛地直起身,掏出块绣着并蒂牡丹的湖绉帕子。泪痕未干的脸庞在暮色中莹莹发亮,她突然"噗嗤"笑出声:"你没事就好!"葱白似的指尖戳向对方鼻尖,"害本小姐白哭一场,你可得赔我新买的螺子黛!"

"我这眼泪虽比不上南海鲛人的珍珠泪……"她骄矜地扬起下巴,耳坠上东珠随动作轻晃,"但也不是白流的!听说城南新开了胭脂铺,要二十两银子的玫瑰凝露才抵得过……"

精武寻梦盯着石桌上将熄的香炉,指节捏得发白。他忽然很想念师父那根专打顽徒的藤条,若是此刻在手,定要让这丫头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。

小云儿悄悄递来一方素帕,秋水眸中漾着温软波光。她望着少年郎青筋微凸的手背,忽然觉得满园芍药都不及他此刻憋屈的模样鲜活。春风卷着落英掠过亭角,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怜,轻轻落在少年紧蹙的眉间。

小玲儿咬着樱唇绞住青丝辫梢,忽而眼波流转,玉葱似的指尖点着少年肩头:"害本小姐平白落了金豆子,该怎么赔罪呢?"她踮起绣鞋绕着精武寻梦转了个圈,银铃铛在腰间叮咚作响,"不如......"少女猛地凑近他耳畔,发间海棠香扑面而来,"这千里路途你须日日给我说新奇故事,若能再赚我三颗泪珠儿便饶你。若不然——"她倏然后退两步,绯色裙裾在春风里绽开,"沿路的溪水石子,可都等着听你唱曲儿赔礼呢!"

精武寻梦脊背窜起一阵凉意,此刻方知典籍里"六月莲叶遇冰雹"是何滋味。眼前这锦衣玉食娇养出的金枝儿,分明是颗裹了蜜糖的未成熟青梅,偏要人捧着怕摔含着怕化。他望着少女发间颤巍巍的嵌宝金步摇,忽觉这春日艳阳竟比秋霜还砭人肌骨。

幸而古道尽头扬起烟尘,旌旗猎猎卷来救兵。精武寻梦如蒙大赦,翻身上马时青骢马恰嘶鸣一声,盖过了少女银箩似的笑声。三十铁骑挟着塞外风沙疾驰而过,将那段未说完的嗔怪裹进哒哒马蹄声里,惊起道旁一树碧桃纷飞如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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