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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七星灯下没有菩萨


夜深人静,潇湘馆内烛火摇曳,映得窗纸上树影婆娑,如同鬼魅低语。

黛玉倚窗而坐,手中攥着一封泛黄的信笺——那是母亲早年托付给雪雁的一封密函,边角已被虫蛀出细小的孔洞,散发出淡淡的陈纸霉味。

她指尖轻抚信角,触到那一行褪色墨迹:“北境苦行僧有‘七星灯阵’,燃草引铜,可照邪气之踪。”

窗外竹叶沙沙作响,像是谁在暗处窃听。

她闭上眼,鼻尖仿佛又浮起那夜梦魇中的血腥气——荣庆堂匾额裂开一道缝,红漆剥落如泪痕。

“若香能载毒,何不借灯显形?”她低声自语,声音轻得几乎被更漏吞没。

烛芯忽然爆了个灯花,炸出一缕焦香。

“紫鹃。”她睁开眼,眸光清冷如霜,“明日去城西‘百草堂’,按方抓药。要‘醒神膏’、‘缠丝草’,还有云母片……我要做两盏灯。”

这不是祈福,是设局。

她看着蒲团上自己投下的影子,纤长而静止,像一把出鞘一半的剑。

从前她只懂葬花,如今她要学会——借刀杀人。

指尖划过冰冷的地砖缝隙,一股阴寒顺着膝骨爬上来,带着青石特有的湿腥气。

耳边檀香缭绕,却再不是安宁的味道,而是权谋熬煮时渗出的焦苦。

荣国府的祠堂常年笼在一股子陈旧的檀香味里,那是几代人的富贵熬干了剩下的灰烬味。

林黛玉跪在蒲团上,膝盖早被那青石板透上来的凉意浸透了。

她身后,紫鹃捧着两盏半尺高的沉香木雕灯,灯罩是极薄的云母片,里头却不是寻常灯芯,而是一根缠着极细铜丝的褐色草茎。

“这是北境‘苦行僧’传下的‘七星延寿灯’。”黛玉没回头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与颤抖,“昨夜梦魇,见血光冲撞了荣庆堂的匾额。外祖母千秋在即,黛玉身无长物,唯有这点求神问道的笨法子,只求个心安。”

站在一旁的赖大总管嘴角撇出一丝褶子,那神情像是看见顽童在关公面前耍大刀。

他手里转着核桃,皮笑肉不笑地哈腰:“林姑娘孝心感天动地,只是咱们府里向来是请清虚观张道爷做法事的。这外道的野路子灯,怕是……”

“赖大。”黛玉转过头,眼眶微红,帕子掩着唇角咳了一声,却正好露出一截皓腕上那串在此刻显得格外刺眼的紫檀佛珠,“若是明日寿宴平安无事,这灯自然是多此一举。可若真有万一……这罪责,赖大总管替我担着?”

赖大手里的核桃一顿。

这顶“冲撞老祖宗寿数”的帽子,哪怕是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接。

他讪讪地收了声,招手让婆子把灯摆进了荣庆堂的正厅两角。

他不知道的是,那灯芯浸透了“醒神膏”,专能吸附空气中极其细微的“迷心露”气味。

一旦浓度超标,灯芯遇气变色,底座暗藏的铜管便会将震动传到后院柴房下的听音房。

次日夜,荣庆堂内金碧辉煌,戏台上的武生正翻着筋斗,锣鼓点子敲得人心头发慌。

鼓槌击打牛皮的声音震得梁尘簌簌落下,混着檀香与脂粉气,在空中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。

黛玉着了一身素白绣淡青竹叶的缎裙,安安静静地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,像是一抹随时会融化在灯火里的影子。

她手里端着个白玉酒杯,杯壁沁着冷露,指尖传来玉石特有的滑腻与冰凉。

她并未饮酒,唇间只余昨日煎药留下的苦涩余味。

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正厅那两盏“七星灯”。

灯罩内的云母片微微发亮,草茎灯芯泛着鹅黄,尚未染上那一抹致命的靛蓝。

紫鹃不动声色地给几位夫人添茶,经过西偏院回廊时,袖口轻轻一抖,几滴无色无味的“迷心露”便洒在了风口。

那液体落地即散,不留痕迹,唯有一丝极淡的甜腥钻入鼻腔,像是腐烂花瓣深处逸出的气息。

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低着头从侧门溜进来,借着换果盘的间隙,在黛玉桌上用手指叩了三下。

是陈十九。

三下,意味着第三盏灯的灯芯已经从鹅黄转成了靛蓝。

有人吸入了致幻香,杀气已动。

黛玉指尖在杯沿上轻轻一划,侧头对身后的阴影处递了个眼神。

那是柳十三藏身的位置。横梁之上,连呼吸都凝滞了。

随后,她缓缓起身,端起酒杯,脸上挂起一抹娇怯的笑意,在此刻喧闹的宴席上显得格外突兀。

“外祖母。”

她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子清冽,硬是穿透了锣鼓声,像一柄银针刺破浓雾。

老祖宗正乐得合不拢嘴,见是她,忙招手:“玉儿,快来。”

就在黛玉迈出第三步的瞬间,头顶瓦片传来极其细微的“咔嚓”声,像是冬日枯枝被雪压断。

那声音极轻,却被她耳中蓄积已久的寂静放大了十倍。

两道黑影如苍鹰搏兔,撞碎屋顶琉璃瓦,直扑主桌!

碎瓦坠落的呼啸夹杂着风刃破空之声,宾客们的尖叫还卡在嗓子眼,喉头滚动如被扼住。

黛玉的一只手已经极快地从袖中弹出一抹细粉。

那粉末遇风即燃,炸开一团淡紫色的烟雾——“破妄气”。

烟雾扩散时带着一丝辛辣气息,呛入鼻腔,令人心神骤醒。

那两名刺客身形在半空猛地一滞,原本狠戾的眼神瞬间涣散,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骨。

他们喉间发出嗬嗬声响,如同溺水之人挣扎。

就在这刹那的停顿间,早已埋伏在横梁上的十二时辰卫如鬼魅般落下,一人一个,干脆利落地卸了关节,摁死在地板上。

骨骼错位的闷响混着地毯吸音,竟未惊扰贾母手中酒杯一丝涟漪。

搜身并不复杂。

那领头刺客的怀里,除了一把淬毒匕首,还有一支断箭——箭槽中空,拧开后滚落出一枚拇指大的蜡丸。

是夜,潇湘馆偏厅,灯火如豆。

烛火在砚台边缘投下晃动的光影,墨汁泛着幽光。

霍岩将那张从蜡丸里取出的字条摊平在桌上,上面只是一串毫无逻辑的数字。

“是苏州码子混着兵部的暗语。”黛玉手里把玩着那个早已被她截获的王熙凤的胭脂盒,指甲盖轻轻挑开盒子底部的夹层,那里残留着一模一样的红色蜡封痕迹,“红袍客,红袍奶奶……二嫂子这胭脂,怕是不只涂在脸上,还涂在了催命符上。”

跪在地上的钱槐已经抖成了筛子。

冷汗顺着鬓角滑落,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“嗒”声。

“钱槐。”黛玉的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窗外的虫鸣,舌尖抵着上颚,吐字如丝线牵引,“你媳妇在城外庄子上刚生了个大胖小子,听说长得虎头虎脑,最是喜人。”

钱槐猛地磕头,额头撞得砰砰响:“林姑娘饶命!小的说!全都说!是周瑞家的儿子牵的线,走的军械路子,那些货都藏在孙姑姑名下的三家义庄棺材板底下!”

一切脉络,在此刻闭合成环。

天色微白,晓星残月。

晨风吹动窗纱,带来一丝清寒,拂过她裸露的手臂,激起细微的战栗。

黛玉铺开一张素纸,提笔研墨。

狼毫蘸饱浓墨,压纸而出,发出沙沙的摩擦声,如同蛇行于枯叶之上。

她下笔极快,字迹却不似平日的簪花小楷,而是透着一股子森森剑气的行草。

这是一份供状。一份替贾琏“写好”的供状。

上面详详细细罗列了贾琏如何勾结皇子、私运军械、甚至意图在寿宴制造混乱谋害高堂的种种“罪证”。

末尾,她笔锋一转,将王子腾、薛蟠的名字也一并勾连了进去。

“霍岩。”她吹干墨迹,将那张纸装入漆黑的匣子,指尖触到匣面冰冷的漆层,“你在东华门外守着。若我辰时未出,便把这东西呈给萧王爷。”

霍岩深深看了她一眼,抱拳消失在夜色中。

身影融入庭院阴影,脚步无声,唯有远处更夫敲梆的余音隐约可闻。

黛玉披上一件月白披风,绒毛擦过颈侧肌肤,带来一阵微痒。

她推开门,径直走向贾琏的外书房。

此时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。

夜露浸湿了石阶,鞋底踏上去微微发滑。

贾琏昨夜喝多了酒,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,鼾声如雷,带着浓重的酒臭与痰音。

黛玉屏退了打瞌睡的小厮,走到榻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平日里风流倜傥的二哥哥。

她从袖中抽出那份供状,轻轻拍了拍贾琏的脸颊。

冰冷的纸张触感让贾琏一个激灵惊醒过来。

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,却见一张苍白清丽的脸就在咫尺之间,那双平日里总是含愁带露的眸子,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。

“二哥哥,醒醒酒。”黛玉将供状在他眼前晃了晃,声音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,“看看这上面,你想踩着谁上位,又想让谁……给你陪葬?”

贾琏原本还有些起床气,待看清那纸上第一行“私运军械”四个大字时,瞳孔骤然收缩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,连牙齿都在打颤。
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
“这是你的命。”黛玉在他床沿坐下,慢条斯理地帮他理了理散乱的中衣领口,指尖拂过他脖颈的皮肤,触到一片黏腻的冷汗。

【她望着他惊恐的眼神,忽然想起小时候他背着她在园子里跑,笑着喊她“我的妹妹”。

那时他的笑声爽朗,阳光穿过海棠花影落在肩头,温暖得像春日初照。

可那笑声早已腐烂在这些年他对凤姐的拳脚里,对尤氏的践踏里,对这个家一丝丝侵蚀里。】

【“你不信?”黛玉冷笑一声,缓缓抽出第二张纸,纸页展开时发出脆响,如同折断一根枯骨,“要不要我念念,你是怎么答应那位阿哥,事成之后让他睡进荣禧堂的?”】

【贾琏猛地坐起,怒吼:“你一个病丫头,凭什么拿捏我?!”

可话音未落,他又颓然倒下,声音发抖:“……萧王爷真会管这种事?”

“他会。”黛玉轻声道,语气平静如深潭止水,却藏着万丈深渊,“因为他正等着,有人把刀递到他手上。”】

“二哥哥是想活,还是想带着凤姐姐和巧姐儿,一起去填那义庄的棺材缝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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